2011年12月29日 星期四

作人,總要信!

之前看《歲月神偷》印象最深的就兩句台詞:「作人,總要信!」、「鞋字,一邊難一邊佳。一步難、一步佳。」鞋店老闆娘吳君如用廣東話講特別有味道。

最近在email上因為某一個人的評價引發一連串討論,這讓我想起好多事情。

從八年前踏入所謂運動圈開始,前輩們要妳學的不外乎「判斷」,判斷的前提是「不要輕易相信」:不要相信政客、不要相信政黨、不要相信掮客、不要相信學者,不要相信有權力的人(而人人都有在某方面是有權力的,於是人人都值得懷疑,包括自己)......

到頭來火盟參選時也邏輯一致進退兩難地告訴支持者:「我沒有要你相信我」。

2011年12月27日 星期二

瑜珈

瑜珈,精神不在於把身體折起,而在於撐開。要訣有三:伸腿、挺胸與抬頭。

瑜珈教室類似社區活動中心,上課不需要靜心音樂,一班三五十人,盤腿合掌唱完歌後,老師就下些指令、示範以及講講笑話。不大的教室裡非常擁擠,阿公阿嬤穿梭其中三不五時瞪你一眼要你讓個位,剛學會站膝蓋高的小baby抱著正在擺pose的媽媽的小腿肚,本來還乖乖地突然就哇哇大哭起來。老師阿倫吉是個印度版卓別林,舉手投足力求幽默,三五十人大的課堂,妳連一根手指頭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2011年12月25日 星期日

我媽

覺得自己越來越像我媽。隱隱約約地。

容易緊張,一緊張眉頭就皺得緊緊地,心慌意亂。最奇怪的是,連奉公守法導致的神經緊繃都相似的好具體。

2011年12月21日 星期三


人在不知名的地方上課,老師出作業,說是「我的夢想」。我跟詠光說,我知道可以怎麼寫這個作業了。 
而同時我們似乎在某處旅行,要前往下一處。本來談好一巴士,後來一個小卡車開價更好,心想小型卡車如果能躺下會更舒服。到頭來小卡車擠滿人,連坐都有問題,憤而下車,小卡車的主人是大學羅浮學長。 
「我的夢想」的答案,我記得很清楚。 
我說:「無論你說你的夢想是甚麼,都不是那個,那只是一個空位,真正的夢想你要填補那個空位才能得知。」 
後來不知道為甚麼半夜醒來,發覺詠光胃痛痛醒,怕吵人,躺在客廳。她翻滾一陣,抱著兩個枕頭壓住腹部睡著。






2011年12月14日 星期三

你好嗎

早上到公園運動碰見米林師(M)照慣例在六點半到七點半間上體操課。平常他一下課就走,今天卻似乎留下等我們打招呼。晚上,Asmita(A)傳簡訊說M告訴她,我們看起來壓力很大,我問說,是誰看起來壓力大呢?她回簡訊說:HW。那就是我。

今天我很好,昨晚讀了點書,早起到公園運動,心情大好。A的簡訊像女巫下咒。女巫說:HW,M說你看起來並不好。我立即像氣球洩氣,就哭了。

你好嗎?我很好。

上上周起為了簽證開始跑FRRO(外國人登記處),到警察局要良民報告,發生一連串倒楣事,今天簽證過期了也走不了,只能逾期居留。兩三星期下來,說有壓力也有,但也總是有人陪,有很多很多好玩的活動,很多很開心的事情。但可能在心底我並不好。面對警察與移民局相關系統,身心承受的壓力似乎很大,超乎理解。可能來自於過去抗議被抓,也可能因為幾次機出入境被找麻煩。你知道自己面對警察系統很精神耗弱,在一個任人宰割的狀態裡,你不能怎樣。是那麼有點像裸民。

或許裸民狀態就是這樣,你再怎麼覺得今天很好,你其實根本就不好。









2011年11月29日 星期二

看戲

昨天去看了一齣戲,印度的劇團詮釋日本的劇本(太田省吾的water station) http://www.glopad.org/jparc/?q=en/node/23028

劇本很有意思,一個水池,上方水龍頭,水直直落、細細地持續地落。許許多多的旅人經過、喝水。旅人之間,旅人與水之間,構成了革命的歷史與生命之歌。我喜歡這種很簡單的結構。

旅人的動作很緩慢,你看得出來要演好完全需要武功基礎,慢且順,像打太極,功力越高越慢。極慢的動作加上簡單的滴水聲沒有一句台詞。音樂就是不止息的滴水聲,聲音在旅人接水或喝水的瞬間停止,世界遁入寂靜,如巨響般震懾人心。

為了使觀眾不無聊,導演配上了一些音樂與一些比較刺激的男男、男女邂逅,配樂使全劇變得很安哲羅普洛斯,而革命的隊伍那段又很貝托路其(1900),混合成一個怪物。

劇團演不到真味,但夠努力了。詠光說:我能想像假如是日本人在演。想像著Rika的身體與帳篷,將眼前的印度人換算成日本人,一面咀嚼南亞與東亞的距離。戲更加耐人尋味。

散戲後問的每一個人都說不喜歡,我們倒是非常享受呢。僅僅是讓我與上百人待在一處,凝神專注靜靜地聽著水龍頭滴水,滴滴答答,又瞬間靜默,又滴答起來,長達兩小時,就夠扣人心弦了。

2011年11月18日 星期五

ㄧ、二、三、嘻...


這些年,照片不少,純合照卻不多,我與照片的關係,附屬於事件與活動。依著事件,照片裡有我with人們。人因活動而相聚,照片記錄活動,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相機按下快門的那一刻你並不知覺。

前兩天玩skype多方視訊,拍了張合照。結果意外地入迷了。

這樣ㄧ張數位合照,沒有拿相機的人作為消失的中心點。照片也並不屬於事件。拍照即事件本身,就是,純粹的在一起,ㄧ、二、三、笑。事件與紀錄界線崩塌一瞬的簡單如此迷人,吹散了時空的重量。

2011年11月11日 星期五

動如參與商

CSCS的實體正一步步解體,明年恐怕會賣房子、送走圖書館,虛擬化成為網絡。米林師也說,明年要開始在市場上搜尋新工作。某天晚上,我們問自己,如果連鄰居兼愛師一家人都搬離這城市?我們還要待下來嗎?想著想著,睡不著,起床喝酒。

這兩年來,朋友真是來來去去。

很要好的阿比弟去了加拿大、後來很要好的小熊先生,也被爸爸送進精神病院,據說要半年以上;阿里回印尼生了個女兒;祖賓到哥本哈根......這輩子很難很難再見了。這學期回印度,真是人去樓空。但又意外的和米林師一家人成了好鄰居;為了弄中國影展常去阿西西家工作;在空蕩蕩大樓中占據一個房間布置起來當研究室頗有歸屬。一天天的忙碌中並不特別感到孤單。這就是常態:人來、人走、相聚、別離。相逢像流沙,要感傷也感傷不完,要抓也抓不住。把握每一刻短暫的相聚,再用一輩子的時間懷念共同擁有的好時光,也就足夠了。

至於,要不要離開這棟解體中的教學建築與孤單的城市呢?

處在邊陲的宿命就是無論你再怎麼努力,總會在資源抽空流往他處時遭遇倒塌與失敗,總會有人被逼著往中心移動。除非你已身處核心,不然哪裡都是一樣。總會有人走,但也總會認識些新朋友,總有些新的好時光。杵在邊陲過日子,就得學習坦然。既然如此,待與不待也不用急著決定了。

2011年10月3日 星期一

鬼屋


現在center很慘澹,之前財務危機一連走了四個老師與幾乎是所有的助理,與一大堆學生。像個鬼屋,留下的老老師們工作的像狗。真不知道center會不會在我們念完前就倒閉。

但是越是這麼慘,越覺得留下來的老師們像是勇敢的騎士。印度人文科學獨立研究中心的黃金年代已經遠去,之前EPW有篇文章也討論到這個現象。基金會與國家再也不願意無條件資助人文科學,他們要你「有用於他」,要不你的資金來自於行銷部門,要不來自於發展部門,兩者都所求。學者即勞工的時代已經來臨。看著他們還這麼努力的撐著,有時覺得真想就這麼陪他們走到最後崩塌的那一刻。至少大家還可以喝個酒慶祝這個時代的終結。又或者,真的可以突破困境,那也值得慶賀,無路中走出條路,是很了不起的。

題外話


剛剛逛季季的部落格看到一句話:2005年12月,尉天驄夫人孫桂芝病逝。農曆除夕前,黃春明、陳映真與我三家人商定去尉府陪天驄父子過年。

嚇了一跳跟詠光說:不知道為什麼常常覺得陳映真已經死很久了。看到他2005年還可以拜年,有種奇怪的感覺。

大概是因為最近太多陳映真紀念活動了,紀念到都覺得他已經死了很久。

詠光就說,陳映真好像日本昭和天皇,病在那邊很久,不知道是死是活很長一段時間。但就在他半死半活一言不發的期間,所有事情都圍繞著他發生。

2011年9月13日 星期二

噩夢一則


妳在房子裡,有東西要衝進來,妳很緊張的關窗關門,鎖緊卡死。關完這邊,還有那邊,關完那邊,還有樓上,衝上樓,又想起還有地下室,想起地下室時,樓下已經砰砰作響,來不及了,冷汗直流...

詠光說:ㄟ~~這不是校稿的情形嗎?

2011年9月12日 星期一

天竺之稱,異議糾紛

昨天為了Hindu、Hindi、Hindutva該怎麼翻譯和中國大陸的朋友在email群組上辯論了起來。我們覺得好像該取音譯,譯為興都、興都教、興地語...等等,以跟作為現代國家的印度(India)有點區別。中國大陸的朋友覺得頗古怪,因為大家都習慣印度教的說法了。一團歷史的線球纏在一起,每個時間點這些詞語都指向的不同的東西,如何在翻譯的時候把這些做點區別,讓讀者不致誤解呢? 到底該讓陌生的事物熟悉化? 還是該把這些我們想當然耳的熟悉事物陌生化?

一時突發奇想,Hindu翻成天竺好了,對中國讀者而言,既熟悉,又截然與作為現代國家的印度區別。而且反正和Hindu一樣,最早這是人們遠遠的對於這塊大陸的稱呼。

google一下,看到天竺的wiki,不禁失笑:

唐高僧玄奘往西域取經,首創根據Indu讀音正名為「印度」,「夫天竺之稱,異議糾紛,舊云身毒,或曰天竺,今從正音,宜云印度。」

原來我們今天的吵不完的糾紛,唐高僧時代就有了。真是日光之下無新事呀!

2011年9月7日 星期三

翻譯與精神病




最近一個突發狀況,我們開始進行印度電影文章的譯文校稿工作。事實上也不是校稿,只是幫老師加些註腳,但卻不知不覺對照起中英文了。翻譯的錯誤簡直像無底洞,越看越多,越看越恐慌。

2011年8月24日 星期三

米林師

我們喜歡幫老師同學取中文名,加加減減一些音,變成秘密代碼。例如詠光的指導老師,Milind,念'米另的','的'輕聲,我們叫他'米林德'或'米林師'。他是一個哲學家。茱蒂就說:He is such a gift ! 哲學家是給世界的禮物。

米林師向我們打聽過,他有個失聯的大學好友,台灣人,叫作"需後-物",我們不認得。在網路上查來查去,查到是個在政大教書的老師伍軒宏。他文章得了不少文學獎。一篇殘念筆記,講到米林師,that's it。

2011年8月19日 星期五

夢-3

睡前很嚴肅的討論說該是時間停止看書,動筆寫東西了。詠光作了一個夢:

她在想是不是應該要趕路?站在加爾各答的火車站前,那裡有一個大鐘樓,英式、古老型的就那種,很大很大。她站在那裡想,是不是應該要趕車?接著就聽見我喊她。人就醒了。

刷牙洗臉完我們就開心的去餐廳吃早餐喝奶茶了。

這是把人從現實中叫回夢境吧。


2011年8月15日 星期一

Independence day

今天8/15是印度獨立紀念日,也是坎蒂爸爸生日。

她們真愛國。前院掛起國旗,坎蒂媽媽說:「班家羅的風真懶惰,國旗看起來都沒有精神。」她問我們:「你們的獨立紀念日是甚麼時候?」我們說:「我們沒有獨立啊,但是我們有國歌、總統,只是世界不承認。」「唱你們的國歌來聽聽。」我和詠光死也不肯。坎蒂和媽媽就自己唱了起來。

她們坐在前庭的鞦韆藤椅上,國旗很沒精神地垂在中間,母女盪著鞦韆搖啊搖地輕吟國歌。

2011年8月2日 星期二

notes 416散佈行動

今天行動最讓人氣結的一幕是,一位帶著大陸學者參觀二二八與總統​府的台灣人,用很兇惡的口氣說:「well,你有你的意見,我尊​重,你有表達意見的自由。」令人氣結的點是,通常這樣說的,意思​是:你的意見不關我的事。而這種人信仰"美式民主"的人,以"你​可以表達你的意見"堵住你的嘴並摀住自己耳朵的人比任何一個我們​在路上談話的路人還要不肯對話。


今天最感動的一刻是,那位坐在中正紀念堂的來自新屋鄉的大叔,聽​我講反核與反對石化業轉往國外,笑著說:「火力發電也不好啊,我​們那裡一下雨大家都躲,怕酸雨啊。轉往國外,都是這樣啊,以前日​本人也這樣對我們的。」感動的點是,即使他感到深深的無奈,他卻​還是謝謝我們這麼辛苦的街頭宣傳,並且聯署支持。

2011年8月1日 星期一

屈辱

1.
柯慈的〈屈辱〉不像其它的小說。一般小說,無論多麼曲折,真象總會逐漸揭開在你面前。像〈萬延元年的足球隊〉,最後歷史謎解開了,亂倫、家族史與農民革命。〈屈辱〉則不,它說故事給你聽的同時,隨時提醒著你月球有它黑暗的一半、無法知的一面,那個「視框之外」。這小說沿著可知/不可知、透明/不透明的邊界編織,它就是要結構出人活在人群裡的不透明性。「不可知」不只是客觀意義上的,他也是主角們的意志的表現,是關於ethics的。

2011年7月31日 星期日

夢-2

昨天(8/31)午覺作了一個惡夢。

我們在印度,隔壁房子失火,我們房間在一棟公寓裡頭,我們這還沒失火。一開始覺得還好,但逐漸發覺起火是因為暴民丟火進房子裡,一棟棟燒起來,恐懼隨即壟罩我。他們隨時會針對這邊。我們開始拿東西要逃出房子。但是到底要帶甚麼呢?要帶著甚麼呢?印度人逃命一定帶著睡覺用的墊子,我看大家都抱著墊子往外衝,我也回頭去扛家裡的墊子,但是每一塊都是重的,我抬著跑不動,火就快來了,火就要來了。

2011年7月30日 星期六

notes

聽說,「昨天土地論壇的會場上,三鶯部落有一個潘阿姨來鬧場,指控一豪操控了所有族人把他從會員大會上停權除名,並指控他洗腦族人們,說原本要抗爭到底,現在怎麼可以接受異地安置方案。」

2011年7月18日 星期一

政治

在美日的夾縫中與反共幽靈下,議會選舉制度與安寧的意識形態,我們的當前政治陷入停滯。台灣將會一直選出馬英九來代表自己:男的馬英九、女的馬英九、藍的馬英九或綠的馬英九。

2011年7月17日 星期日

野斯旺

野斯旺來自北部Bihar省,是尼赫魯大學社會學碩士生。對他印象很深。

一次是Shiv上課時,他恰巧坐第一排,巨人般大隻的Shiv為了戲劇張力,大大的臉貼近他面前的野斯旺,俯視他,同時用壯壯的手背圈住椅子,大肚子幾乎要頂到野斯旺的下巴,問:你覺得evil跟你無關嗎?你不會成為evil嗎?他看起來嚇呆了。

呂德昌生前顧的最後一位印尼看護亞蒂說,如果你夢到牙齒掉光,代表你有朋友死了。

前兩天,我夢見了。夢裡我從嘴裡吐出一小排牙,五六顆連同牙齦。我用手拿著將它交給一個誰。接著,其他牙齒都不穩,臉頰一用力就又一顆鬆了。一粒牙含在口中的觸感很驚人,牙面光滑牙根粗糙銳利。

這種夢很難忘,醒來後你很清楚記得牙在嘴裡的具體觸覺與即將失去所有牙齒的恐懼。

2011年7月9日 星期六

瑪尼帕的夏日學校

跑到山上的一間大學參加兩周的夏日學校。主題:惡之平庸。六十個同學中,有七八個德國人、一個法國人、一個挪威人,其他就是來自各地的印度人。Benality of Evil,惡之平庸一詞來自於漢娜鄂蘭,因此每一堂課都不免談到當代之惡。記錄下一些有趣的討論:

2011年6月26日 星期日

大家來故事一下!

為了要賺取生活費、剪片費、菸酒資與大麻資,小熊先生宣布他要在家中開設Bengala(孟加拉語,阿肥堅持要翻成班加利文,來抹除語言國族主義的色彩)補習班,一週上課兩次,一個月八百盧比。我們都被列入學生名單,交情深者可私下殺價。

坎蒂說:「你要教泰戈爾歌,不然我不上!」泰戈爾歌成為必修項目。第一本教材將是泰戈爾所編的兒童識字書。

the park

回到涼爽的「空調之城」班加羅,生活逐漸邁入規律。十點睡、六點起,刷牙洗臉到公園競走,回家再泡咖啡吃早餐,讀書。

我們所住的區域Jayanagar,被稱為退休者的天堂。六點多公園就人滿為患。從走出家門起,就看見一群群穿著球鞋運動衫競走的中年男人。這裡很奇怪,中年男子運動要成群結隊,三到七個大塊頭比肩黏在一起,一面競走一面搖頭晃腦大聲談天,腳感覺隨時會打架。女人呢?二十到三十歲的女性大多獨自一人,聽著音樂賣力疾行,表情相當嚴肅專注,中年女子則時常牽著老阿嬤,緩慢的散步。坎蒂驕傲說:印度女人就是比較獨立!

2011年6月19日 星期日

早晨四隻腳/下午兩隻腳/晚上三隻腳


青年覺得自己無所不能,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沉醉於英雄化了的當下。


撞見界線後,不得不承認凡事會有極限,一面回望著自己的青年時期,一面沿著界限爬行、掙扎,還求未來有些不一樣。就算中年。憂鬱的中年充滿詩意,但也不乏汲汲營營、三不五時構陷他人的中年。


邁入老年,所謂晚期風格,大概沒興致經營未來。有資源的,撰述歷史,大辣辣的將自己放入中心。有的,則大肆擺姿態、顯風格,畢竟,這一刻,我說、我做,就是我。有的,如W的外公,靜靜的守著老伴,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2011年6月18日 星期六

南印Lime Rice食譜

1.薑黃粉煮飯
2.起油鍋,芥末子爆香
3.咖哩葉、綠辣椒加入,少許鹽
4.加入洋蔥末、一點薑黃粉、炒至洋蔥變棕色
5.關火,擠入新鮮萊姆汁
6.倒入煮好的飯,拌勻,拌時會飄出檸檬香味。
7.可灑上花生、腰果等堅果類
8.灑上香菜末
ok了!簡單又好吃的南印家常菜。
飯是陽光般的檸檬黃,伴著綠色咖哩葉與棕色芥末子,
吃起來酸酸的又鬆軟,咬到花生會很驚喜,
很爽口適合夏天。

將萊姆換成芒果和椰子打成的泥,就成了芒果飯。
這裡芒果有很濃的牛奶甜香。
將萊姆換成鳳梨,應該也不錯!


2011年6月17日 星期五

notes

-人與人有性交的欲望是自然,但會以滿足慾望的能力來定義自我的價值則是文化,或可稱之為意識形態。究竟,甚麼是愛呢?

-你們認識多年,妳認得他的習慣與性格,他的思想妳也懂,他做了甚麼代表了他,你們的關係由彼此為對方做了甚麼來定義。一天,某個時刻,眼中的他頓失透明,妳突然看不清楚。原先對妳而言明晰的實體,突然如同水中的倒影,在波光粼粼中搖晃而破碎。妳強烈的想要他,並展開無止盡的揣測,揣測他的意圖。外部的具體行為不再具「自在」的意義,被設想為隱藏著的意圖前所未有地凌駕一切,你們的關係必須由他有多想你與你有多想他的差距來定義,於是,他在想甚麼比他做了甚麼更為要緊。那陷妳於不安、苦澀、憂鬱、患得患失。

想要的感覺伴隨著關於意圖的揣測,就是戀愛了吧。戀愛,必然如同前往不可企及的城堡,你永遠差上一半,一半的一半,一半的一半的一半......。

是甚麼使"那一刻"發生呢?是甚麼使清晰變為模糊?意圖凌駕行為?具體化為抽象?近在眼前的成為不可企及的欲求的城堡?

-"我的肉體像塞了重水的皮囊,如果能這樣子閉上眼睛往後倒下,弓著身體如胎兒,就可以拒絕現實世界的一切"(萬延元年的足球隊 p.347)。貞德舍被拆的前一晚,我這樣子躺在貞德舍床上,那晚我無法動彈,一心只想躺下,睡去。人們在蓬萊舍開會,設計隔日清晨的戰役,我,以各種藉口背對大家與這一整個世界,倒下。


2011年5月30日 星期一

靈魂的痕跡~讀<萬延元年的足球隊>


查看自殺的好友留下的書本與上頭的筆記,那本他們約定齊心合譯的書,主角接收到亡者與他道別的訊息:

在下列文本中所畫的旁線,也傳述了朋友聲音的訊息給我,《「喂,要說再見啦。」他開始說話,但聲音顫抖,淚水斷續落下,從有皺紋的臉頰流下。「向上帝發誓,我不會哭。」他啜泣,大腹鼓起,「可是,像對自己真正的道別一樣,我覺得你是屬於我的。」》(萬延元年的足球隊,p179)

小國島民

社運人與台灣人同屬於小國上的島民、小島上的國民一類的人們。操煩著一些只有自己明白的問題想的如此用力,用力到連語言都為問題而扭曲歪斜,歪斜到這世界上只有自己明白了。於是小國上的島民即小島上的國民,社運人同台灣人,只能更仰賴自我滋生出的特殊詞語,並透過相互攻訐而更深地擁抱彼此,在汪洋中載浮載沉。而我並不引以為恥。相信這麼用力的一個島國,將越掙扎越縮小、越小、越小,凝成一粒閃閃發亮的珍珠。

異鄉人

「今天,媽媽死了。」卡謬是這樣開始這部小說的。

2011年5月29日 星期日

發言

當事件發生,你會偶然地被推上一個結構性的位置,那個時刻,你感覺到自己可以發言。妳知道整體結構預設了一些台詞,它推著妳去說,妳說,人們會聽。這機會只有一次,後來的都將只是這一次發言的影子與註腳。妳若照著被設定的結構說了,將只是個傳聲筒,若太過偏離,妳將被推出那個位置,說了等於沒說。此時你該說甚麼呢?妳真的說的了甚麼嗎?

舊筆記2007年9月


信任 September 17, 2007

一直到警察真的對阿公阿嬤動手,我才意識到,原來我們的陣仗是出於對國家的「信任」。

2011年5月26日 星期四

為什麼不反抗?

大家都在問,現在的貧富差距那麼大,為什麼卻沒有反抗?

咖啡也說,過去台北買房子,貧富差距表現在你買到大一點漂亮一點的房子跟小一點的房子,但今天是買的起跟買不起的差別。

我懷疑與某些東西有關...

例如,某種"說"的能力增生。


2011年5月23日 星期一

烈火莫熄

馬來西亞的朋友常常講到1998年的「烈火莫熄運動」。以前聽到這個運動名稱覺得好特別,烈火莫熄,怎麼會有運動這樣命名呢?今天才知道,烈火莫熄的馬來文是Reformasi,是馬來化的Reformation。Reformasi、烈火莫熄。好妙的翻譯!

2011年5月21日 星期六

notes

1.過去判斷扁平化後盛行於當代,應稱之為'偏見'。'自主社運'與相關之收編、背叛論述是其一。那些判斷不一定不適用於當代,只是當偏見一直以偏見方式由後來者吸收與背負時,善也不知不覺的平庸化為惡了。

2.青年運動勢必發源於斷裂。因此,無須感嘆歷史的斷裂,沒有斷裂不會有這種充滿'新鮮活潑'之氣的運動。保釣、五四這類青年運動都有這樣的特性。問題是,發源於斷裂後有創造力的'接上'是什麼?

3.運動也沒有軟硬之分,事實上所有看似軟的東西背後總有硬的在撐,而硬的撐的下去,也是因為那些柔軟的感動。有人在運動裡可以專心安心的陪伴,也是因為有人在承擔政治判斷的種種壓力(軟硬、剛柔的相互構成發生在個人之內、組織之內甚至組織之間)。今日看似柔性的組織也同樣的是有一些剛性在撐著。就像樂青撐出一些空間給周邊的人。因此這些討論時在沒必要落入分類、區分派別。其實空間都是從過去到現在彼此撐出來的。新人的笑也是因為舊人們撐開了一個相對不壓迫人(不自我壓迫)的空間。但看見新人笑舊人何必哭呢?運動也無需像婆媳一樣,一定要媳婦吃自己吃過的苦啊!




政治判斷

'政治'是為朦朧的現實畫張顯像圖,'判斷'即是分辨這張圖裡頭所隱含那一條最可行之路。運動的路上最危及的時刻總有許多人來獻計,企圖說服你:這才是唯一有救的方法。

2011年5月16日 星期一

猶豫中...


家園政治中的「安寧緩和」意識型態
2011/5/17

五月六日清晨6點多,我從睡眠中轉醒,惦記著在榮總安寧病房的呂阿伯與前一天在病房發生的一切,回顧起每位醫療從業人員的面貌與話與,心裡有氣。想利用阿肥的場子大肆批評一番。那時腦中迸出一個聲音說:安寧緩和不只是在醫院裏,它也在全台灣作用。接著就在床上回想樂生保留一路走來的種種。七點二十一分,收到斯帆的簡訊,說:「呂阿伯走了」。

有可能

1920年代梁潄溟與太虛法師之一場儒佛辯論,造就了太虛的回應西化與現代化的入世型的人生佛教。其徒弟印順法師將人間佛界帶來台灣。1980社運起飛的年代,印順兩弟子釋昭慧與釋證嚴之間關於佛教與社運的意見不同,造就了今日的慈濟去政治的社會服務路線。每一次辯論中思想的毫釐之差造成的行動之千里之遠還得從思想內部去仔細探究才行。

2011年5月14日 星期六

about動詞

到民間去'的確是把這世界翻過來的一場運動(與口號),中國近代有六次到民間去的運動(儘管每次的內容有所不同)。六零年代民歌採集。而在台灣70、80年代最興盛的社團是服務性的社團,戒嚴時期時"走出校園服務社會'政治性是很高的。青春之歌裡面,有一節「何處安身立命」,錢永祥說「到民間去」(他是要與民同歡,所以不聽古典樂與西洋搖滾,要聽國台語流行歌曲)。

2011年5月10日 星期二

德不孤,必有鄰。


亡者之前人人平等,靈堂前的公共性是神秘且動人的。


呂阿伯的妹妹、外甥們、很沒有用的乾兒子、外勞亞蒂、阿烈、斯帆、建誠、阿本、阿雄、立亭、品安、書法尤大師、阿添叔、藍阿姨、湯伯、天生阿伯、甚至還一度有新莊分局警察、中時記者、樂生員工、葬儀社的人員。大家其實不一定交談,但也會交談,時間很長,呆久了人會逐漸熟悉,專心或分心折蓮花,有人在折有人在聊天...來來去去,自自然然.。非常紛雜混亂流動的組成,是長達一週的社運與家族混合的公共空間。

2011年5月7日 星期六

原來走入社運這樣一遭,為的不是戳破藍綠政黨,也不是抗議政府,是向那坨無所不在的虛偽性宣戰,那層虛偽性是粘膩可厭的,它也總是爬在我身體內。這場仗像偉大的史詩,人們的'真'在時間中一點一點的顯露。或許外表堅強的內心最軟弱,而看似軟弱的在關鍵時刻卻最堅強,安靜的人的控訴的最響,吵鬧的人像個丑角,英雄有英雄可愛的小毛病們,而丑角也有丑角的美。然而,虛偽卻不可避免的可厭的。一切的一切發生了也正發生著,呂德昌是我心中真正的英雄。
兜了一圈發覺,原來在我參與運動的過程中最想反對的、最不願意饒恕的,不是什麼藍綠政黨、也不是什麼官僚颟酣。是那一坨無色無味無所不在的偽善。

2011年5月2日 星期一

醒來

春天來了,氣候轉暖。夜半時分熱醒,躺在床上,迷惘。

我在哪裡啊?

意識到正躺在妹妹房間的雙人大床上,一陣悲傷。

怎麼會在這裡呢?我怎麼在這裡呢?

腦子裡浮現班加羅的小屋子,它孤零零的,沒人打掃也將近半年。將臉埋進枕頭,嗚嗚的啜泣了起來。

2011年4月26日 星期二

台北

煩,熱頭痛;躁,不靜,從足部,有疾走之意。

台北生活,就這二字,煩躁。不一定有煩,但鐵定「躁」。一靜難求。

為求靜心讀本書,我不知不覺的成了暴走族,一天好幾個小時在路上有或無目的地走。當你徹底臣服於躁,就終於有了靜。求靜於無盡疾行之間。

早上,書本放進袋子,我就展開盲目疾行的一天,爬山到景美,山頂上廟裡讀本書,下山喝咖啡時再讀、上捷運後更能讀......什麼是都能做,就是不能停,儘管身體停,心千萬要走,你得認為自己正在移動,現在暫停,只是前一步與下一步間那一口呼吸罷了。

停下來你只有躁,而躁起來,能獲得須臾的靜。棲身於一靜難求的台北市,要讀本書真是不容易。

2011年4月20日 星期三

一封信


各位:這篇文章真值得反覆多讀啊。

初初在臉書上快速撇過時看到賈樟柯寫侯孝賢,談到「悲情」,想起和阿昌曾經聊過台灣與悲情這組關係,一時興起貼上信箱想寄給各位。多看兩眼,見他寫到「黃昏時分一個人騎著自行車回家,對《悲情城市》的想像還是揮之不去。那天,在人來車往中看遠山靜默,心沉下來時竟然有種大丈夫立在天地之間的感覺。」他這種行在路上、瞬間的頂天立地之情啊,使我想起昨天和咖啡聊到的現代性,波特萊爾說的一種被注入了永恆與偉大的當下,它竟由「悲情城市」四個字所啟動,那時的賈樟柯對這這部片僅僅知道片名而已。一時情緒激動,忍不住將游標移上標題加上「很棒」二字。回頭再讀,見他尋不得影片,竟是透過劇照一頁一頁看片--「封面上是梁朝偉悲憤而無奈的神情,我一頁一頁地翻著,書裡的每一幅劇照都好像同時凝聚著劇情和詩意」,他在知道片名、翻劇照時就開始「看片」了,到真正看片時,他已看了好多年。我想起塔可夫斯基談到小時候看電影,電影在孩子們攢錢騙錢那刻起已經在看,電影當然好看極了。想著想著,忍不住標題再多加上一組「很棒」。當然後面有更多想加上的很棒很棒。

上上次從印度回台灣,在機場吃碗牛肉麵,那時對讀中文有一種飢渴,竟看到架上有本印刻雜誌,劉大任的新小說「遠方有雷聲」,書中寫他那六零年代搞組織的故事,「遠方的雷聲」是台灣左翼與世界的(與對岸的)又深又淺的「關聯」。鄭鴻生在《青春之歌》也說「遠方的鼓聲與戰號,令人好奇而迷惘,卻又似春雷乍響,讓人莫名的興奮起來」。賈樟柯的「遠方」是侯孝賢,是台灣,遠方傳來的不是戰鼓聲,而是一種由台灣的悲情所灌注的「現代」,它讓「新世界」裡的人,透過透過電影觸摸到了自己身上失落了的「民國(舊時代)」。事實上這是一篇賈柯樟的Bildungsroman,它的「青春之歌」。兩岸互為「遠方」,構成了彼此,恐怕是冷戰結構與「兩岸」有待探索的另一面。而冷戰與分斷,或許不全然是負面的,分斷下的說不上話,所構成了的那與成長有關的詩意,或許就如賈樟柯裡頭那句引言所說的:彼此沉默的時候,其實正有天使飛過。

以上

:)

馨文

2011年4月19日 星期二


對那頭印度人兒們深深的想念,直到聽到他們的聲音那刻起才意外地驚覺。

和拉姆老師skype時,我臉上堆滿了止不住的微笑(對方看不見),掛上後和詠光躺在床上,竟翻來不去睡不著。像患了強迫症或臉部肌肉性病變,微笑不停,回想著他說每一句話的口氣,想像他搖頭晃腦的樣子,那專屬於拉姆,印度化了的英式禮儀,他那幽默的紳士風度,彬彬且殷勤地說著笑話來表現對淑女的體貼,但就是有些東西超過了恰到好處,就如同他們再怎麼正經,頭殼永遠不可控制的左右搖晃一般,實在滑稽可愛。「你們那裡天氣怎麼樣?我們這裡正到夏天,但還好,氣溫在三十五度上下,再過一陣子,雨季來了,那個時候你們回來,就會涼下來了。」他總是得問個問題又體貼地自己多說點話,填補我們反應慢造成的空檔。

小熊先生偶爾會打通電話,他像事先想好許許多多台詞,下了極大的決心似的,每次接起來都上氣不接下氣的拼命說著,帶著笑意,並報告一堆他想我們回去後可以一起做的事情:到喜瑪拉雅山旅行、開小補習班賺生活費、認識他最近交到的新朋友們、拍下一部電影...。而我們總又發肌肉病變,微笑著,從嘴角笑到眼角笑到腮幫子發酸笑到心底中的心底。

打開茱蒂幫我們錄的斯匹瓦克小姐的工作坊,聽到Teju的過度凶惡以致於滑稽了的聲音,又發病了。好想念那個口音啊,聽著teju開場,聽到入迷,輪到我們引頸企盼的主角說話時,莫名地悵然若失。聽沒幾分鐘就把錄音關了,說:「她的口音還不習慣。」

打開小小哲學家米林得老師的上課錄音。那口音、米林得亂亂的頭髮與明亮的眼睛,與從容不破的步調。那課堂、同學們擠滿了房間、那排窗、從田邊吹來的風、被風吹了砰地關上的門、窗外經過的牛群、羊群、卡車、嘟嘟車、風扇轉動、我彷彿回到了教室。我聽到茱蒂說:「今天是中國新年第二天,她們沒辦法上。」聽到米林得以唐吉柯德舉例,像對著詠光說。我們也在那兒啊,缺席地存在著。

茱蒂常寫信來說想念我們,我們也一直回信說想念她。到後來她竟自我惱怒起來,說:「我知道我說過很多次想念妳們,但你們不知道我有多想念。」

是啊,我也並不知道自己有多麼的想念啊。

2011年3月28日 星期一

irreversible

憂傷於某種不可逆的漸行漸遠,它已發生過多次了吧!然而在你憂傷卻決然地啟程,遠離此時此地的朋友們後,如果在未來某時某分停下,驚覺彼此仍以某種東西連繫著而可能可以稱為靠近時,那連繫著的東西大約就是友誼的純粹形式了。

2011年3月18日 星期五

包覆

運動中總是會遇到大事與小事的緊張。大事像是情勢判斷,政治判斷、危機與危機應變。小事像是呂阿伯生病了、珮綺在台北躲在家裡、惟豪收留了卜派。種種零零星星的狀況。有時候大事比小事更容易面對。大事與小事之間不是抉擇的問題,實際上大小輕重是很難說清。要做的不是抉擇,而是相互包覆。如何大事也包覆著小事們,也讓小事也包覆住大事。


老地方

早上打給珮綺,第一通沒接,第二通接了。
我說我和芳綺星期二想去找她。
她說:幹嘛。
我說:聊聊天啊。
她說:要聊甚麼?
我說不清楚,就說想聊以後可以再樂生做點甚麼,她說她沒甚麼想法。
我說:你是不想見我還是不想見芳綺。
她沒說話。後來的對話中間有很多沉默。來來回回的講了幾句。
她還是堅持說:再說吧,我現在沒甚麼想法。
她拒絕我了。
我就說:你想一下,我晚一點再打給你。

2011年3月15日 星期二

小熊先生的新朋友

he is a fun loving philanthropist who pretends to be a misanthropist­

2011年3月14日 星期一

一杯下午茶

今天在台北長庚和珮綺喝了一杯下午茶。我問了她很多很多問題,很想知道許多她生活的細節,想拼湊出一些線索,很用力想要接近她的世界,又想接近,但又猶豫著。一個多小時候我說:珮綺我走了,下周有空再碰面,我知道你不用我陪,是吧?我甚至沒有編說我有事,事實上我沒有別的事情,只是心理有點想走,但我知道下次我可以待更長一些,但今天這樣長就夠了。珮綺我走了,我是這樣坦白的說的。

走出摩斯漢堡我回頭看了她一眼,隔著玻璃,她低著頭坐著,看起來很重、很重、很重。我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心想著,一天中,有多長的時間她是這樣低頭坐著等著呢?

我告訴自己,對珮琪的愛不可以是沉重的,也不要有愧疚,也不要有憐憫,也不要談責任、也不要談應該。可以有些陪伴,



生與死的肉博


邱爸的作品裡頭我最喜歡野百合之歌,

那是他的第一部長篇小說,以一位難產小婦人在流淌著羊水與血水的冰冷石板地上與孩子一同死去拉開序幕。每一次生命的誕生,那石板地上的一場場母子倆生與死的交會,譜成他寫實的魯凱神話。

2011年3月9日 星期三

很像在編織, 把輕的重的放一起看看,
近的遠的、當下的過去的,交織,
看看中間的緊張和突兀能不能說出一些其他的甚麼...

2011年3月8日 星期二

(一)

去年12月30日,我在筆記上寫下:癮,是一種多。那時我想不出適合的字。「多」字下的笨拙勉強,只知道心裡思想著的,是一種正面的東西。

2011年3月4日 星期五

裂口 (給阿偉的修改版)

自從姨丈因為肝癌驟然過世後,阿姨、表弟與表妹一家三口開始過著嚴苛的有機飲食生活。表弟,台南唸書,每週回台中,週一從家中帶整星期份的便當回台南。表妹,台北唸書,阿姨每週從台中寄上一箱有機食材。表妹每日三餐定量定性的服用,有機饅頭補充澱粉、水煮蔬菜補充維生素與纖維質、水煮豆類補充蛋白質,定時喝上兩三湯匙芝麻油維持油類攝取。一家三口散落於島嶼北、中、南三地,以中部的阿姨為圓心,配送著苦行僧般的有機生活,彷彿滔滔大浪裡的一葉孤舟,一家人緊緊相擁。

2011年3月3日 星期四




在印度自助旅行,人們最害怕的就是受騙。網站上充滿了各種防騙的小技倆,最簡易的是勤查資料,並牢記每樣東西、每段航程的一般價格。

2011年2月14日 星期一

notes



1.樂生與海筆子是相互包覆的關係,像洋蔥一般,但新一層的包覆是從最內部展開。要走入樂生的心臟得穿過海筆子,而要走入台灣海筆子的心臟也總得穿過樂生。寄出呂德昌阿伯的故事,他是個金門人也是個樂生人,他麻瘋病是"爆發"的,如同八二三炮戰也是"爆發的"。海筆子的金門東莞移動希望是同時擁抱著包覆著金門的樂生的呂德昌的。

(呂阿伯目前很虛弱,意識開始錯亂,上次找他時,他一直拿東西要出門說要"回去回去",妳和他談牛肉湯他回妳軍隊或砲彈。回去哪呢?軍隊是誰呢?)

2.現代'多數'之'缺'成為千萬女工之遺體/遺願/遺志/意志攀附之所在,將欣怡倒轉為女巫的帳棚預告著下一波樂生任務--女巫化多數。

3.而面對不停向上堆積的遺體們,叫醒它並與之說笑(翻譯人說是"嘲笑",但我喜歡"說笑"),是最政治的政治。最純粹的政治,政治之零的泉源。

2010.2.13海筆子研討會有感

2011年1月6日 星期四

小熊先生電影節

2010/12/27
Pink Floyd The Wall (1982)












2010/12/29












2010/12/31-2011/1/1  













2011/1/1 


2011/1/2

The Circle(2000)


The Mirror (1997)






20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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