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母親只有兩次哭聲--嬰兒初生與嬰兒死亡之時--而聽起來都不像是自己的聲音。因為我把死去的孩子不再動的冰手握在手中之時,我所聽見我體內的哭聲,正如生她們的時候我所聽見的自己的哭聲一模一樣。一個是極快樂的哭聲,一個是極哀傷的哭聲,為什麼兩個聽來沒有分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它們是一樣的。是否宇宙中深切的哭聲只有一種,其中包含哀傷、快樂、愉悅、苦痛--也就是母親創造的哭聲?--鄧肯自傳 序言--
2009年12月19日 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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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個心情複雜的日子。
和維尼、立邇,去看了楊伯伯,我們帶著搖滾樂想給他聽。我記得楊伯伯獲得補償後就買了大音響,每天聽舞曲,很搖滾、重金屬的那種。他放給我聽的時候說他就是愛這種音樂。但楊伯伯已經昏迷了,眼睛沒有張開。聽音樂的時候心跳與血壓都沒有改變。我希望他聽見了,真希望我早幾天去,上週末他還有反應的。很多人探望楊伯伯,他的乾兒子、乾女兒,她們似乎天天去看他。一個去探望他的男生說:剩下的就是好好走。
翁月阿媽過世了。告別式在這個週日一大早(八點),板橋殯儀館,希望大家有空都去啊。真是快,之前看見她時還好端端。我記得有一陣子朝陽舍只有翁月阿嬤一人,大家到院區就是住朝陽舍。翁月阿嬤還抱怨:妳們男生女生睡一間這樣不行。
我們一塊看了阿烈的紀錄片。滿滿一個房間都是人,包括阿烈的爸爸媽媽。宛如家族聚會,家庭電影院。我們一同看到了五六年前的畫面,一路走來的畫面,還有去年12/3。還有,已經看不見的貞德舍。
林卻阿嬤終於在一年後的今天,透過影片看到了當天的情況,藍阿姨說,到今天,也該給她哭一下了。
走過了抗爭、走過了些許的成功,也經歷了很大的挫敗,也努力的找尋。然而,似乎,我們將會面對更多更多更多的死亡。
我好像也不是非常悲傷,就是很複雜的心情。好像該準備好,不要太悲傷,而是用另一種態度來面對將會一直來的未來,別人的與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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