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5月30日 星期一

靈魂的痕跡~讀<萬延元年的足球隊>


查看自殺的好友留下的書本與上頭的筆記,那本他們約定齊心合譯的書,主角接收到亡者與他道別的訊息:

在下列文本中所畫的旁線,也傳述了朋友聲音的訊息給我,《「喂,要說再見啦。」他開始說話,但聲音顫抖,淚水斷續落下,從有皺紋的臉頰流下。「向上帝發誓,我不會哭。」他啜泣,大腹鼓起,「可是,像對自己真正的道別一樣,我覺得你是屬於我的。」》(萬延元年的足球隊,p179)

小國島民

社運人與台灣人同屬於小國上的島民、小島上的國民一類的人們。操煩著一些只有自己明白的問題想的如此用力,用力到連語言都為問題而扭曲歪斜,歪斜到這世界上只有自己明白了。於是小國上的島民即小島上的國民,社運人同台灣人,只能更仰賴自我滋生出的特殊詞語,並透過相互攻訐而更深地擁抱彼此,在汪洋中載浮載沉。而我並不引以為恥。相信這麼用力的一個島國,將越掙扎越縮小、越小、越小,凝成一粒閃閃發亮的珍珠。

異鄉人

「今天,媽媽死了。」卡謬是這樣開始這部小說的。

2011年5月29日 星期日

發言

當事件發生,你會偶然地被推上一個結構性的位置,那個時刻,你感覺到自己可以發言。妳知道整體結構預設了一些台詞,它推著妳去說,妳說,人們會聽。這機會只有一次,後來的都將只是這一次發言的影子與註腳。妳若照著被設定的結構說了,將只是個傳聲筒,若太過偏離,妳將被推出那個位置,說了等於沒說。此時你該說甚麼呢?妳真的說的了甚麼嗎?

舊筆記2007年9月


信任 September 17, 2007

一直到警察真的對阿公阿嬤動手,我才意識到,原來我們的陣仗是出於對國家的「信任」。

2011年5月26日 星期四

為什麼不反抗?

大家都在問,現在的貧富差距那麼大,為什麼卻沒有反抗?

咖啡也說,過去台北買房子,貧富差距表現在你買到大一點漂亮一點的房子跟小一點的房子,但今天是買的起跟買不起的差別。

我懷疑與某些東西有關...

例如,某種"說"的能力增生。


2011年5月23日 星期一

烈火莫熄

馬來西亞的朋友常常講到1998年的「烈火莫熄運動」。以前聽到這個運動名稱覺得好特別,烈火莫熄,怎麼會有運動這樣命名呢?今天才知道,烈火莫熄的馬來文是Reformasi,是馬來化的Reformation。Reformasi、烈火莫熄。好妙的翻譯!

2011年5月21日 星期六

notes

1.過去判斷扁平化後盛行於當代,應稱之為'偏見'。'自主社運'與相關之收編、背叛論述是其一。那些判斷不一定不適用於當代,只是當偏見一直以偏見方式由後來者吸收與背負時,善也不知不覺的平庸化為惡了。

2.青年運動勢必發源於斷裂。因此,無須感嘆歷史的斷裂,沒有斷裂不會有這種充滿'新鮮活潑'之氣的運動。保釣、五四這類青年運動都有這樣的特性。問題是,發源於斷裂後有創造力的'接上'是什麼?

3.運動也沒有軟硬之分,事實上所有看似軟的東西背後總有硬的在撐,而硬的撐的下去,也是因為那些柔軟的感動。有人在運動裡可以專心安心的陪伴,也是因為有人在承擔政治判斷的種種壓力(軟硬、剛柔的相互構成發生在個人之內、組織之內甚至組織之間)。今日看似柔性的組織也同樣的是有一些剛性在撐著。就像樂青撐出一些空間給周邊的人。因此這些討論時在沒必要落入分類、區分派別。其實空間都是從過去到現在彼此撐出來的。新人的笑也是因為舊人們撐開了一個相對不壓迫人(不自我壓迫)的空間。但看見新人笑舊人何必哭呢?運動也無需像婆媳一樣,一定要媳婦吃自己吃過的苦啊!




政治判斷

'政治'是為朦朧的現實畫張顯像圖,'判斷'即是分辨這張圖裡頭所隱含那一條最可行之路。運動的路上最危及的時刻總有許多人來獻計,企圖說服你:這才是唯一有救的方法。

2011年5月16日 星期一

猶豫中...


家園政治中的「安寧緩和」意識型態
2011/5/17

五月六日清晨6點多,我從睡眠中轉醒,惦記著在榮總安寧病房的呂阿伯與前一天在病房發生的一切,回顧起每位醫療從業人員的面貌與話與,心裡有氣。想利用阿肥的場子大肆批評一番。那時腦中迸出一個聲音說:安寧緩和不只是在醫院裏,它也在全台灣作用。接著就在床上回想樂生保留一路走來的種種。七點二十一分,收到斯帆的簡訊,說:「呂阿伯走了」。

有可能

1920年代梁潄溟與太虛法師之一場儒佛辯論,造就了太虛的回應西化與現代化的入世型的人生佛教。其徒弟印順法師將人間佛界帶來台灣。1980社運起飛的年代,印順兩弟子釋昭慧與釋證嚴之間關於佛教與社運的意見不同,造就了今日的慈濟去政治的社會服務路線。每一次辯論中思想的毫釐之差造成的行動之千里之遠還得從思想內部去仔細探究才行。

2011年5月14日 星期六

about動詞

到民間去'的確是把這世界翻過來的一場運動(與口號),中國近代有六次到民間去的運動(儘管每次的內容有所不同)。六零年代民歌採集。而在台灣70、80年代最興盛的社團是服務性的社團,戒嚴時期時"走出校園服務社會'政治性是很高的。青春之歌裡面,有一節「何處安身立命」,錢永祥說「到民間去」(他是要與民同歡,所以不聽古典樂與西洋搖滾,要聽國台語流行歌曲)。

2011年5月10日 星期二

德不孤,必有鄰。


亡者之前人人平等,靈堂前的公共性是神秘且動人的。


呂阿伯的妹妹、外甥們、很沒有用的乾兒子、外勞亞蒂、阿烈、斯帆、建誠、阿本、阿雄、立亭、品安、書法尤大師、阿添叔、藍阿姨、湯伯、天生阿伯、甚至還一度有新莊分局警察、中時記者、樂生員工、葬儀社的人員。大家其實不一定交談,但也會交談,時間很長,呆久了人會逐漸熟悉,專心或分心折蓮花,有人在折有人在聊天...來來去去,自自然然.。非常紛雜混亂流動的組成,是長達一週的社運與家族混合的公共空間。

2011年5月7日 星期六

原來走入社運這樣一遭,為的不是戳破藍綠政黨,也不是抗議政府,是向那坨無所不在的虛偽性宣戰,那層虛偽性是粘膩可厭的,它也總是爬在我身體內。這場仗像偉大的史詩,人們的'真'在時間中一點一點的顯露。或許外表堅強的內心最軟弱,而看似軟弱的在關鍵時刻卻最堅強,安靜的人的控訴的最響,吵鬧的人像個丑角,英雄有英雄可愛的小毛病們,而丑角也有丑角的美。然而,虛偽卻不可避免的可厭的。一切的一切發生了也正發生著,呂德昌是我心中真正的英雄。
兜了一圈發覺,原來在我參與運動的過程中最想反對的、最不願意饒恕的,不是什麼藍綠政黨、也不是什麼官僚颟酣。是那一坨無色無味無所不在的偽善。

2011年5月2日 星期一

醒來

春天來了,氣候轉暖。夜半時分熱醒,躺在床上,迷惘。

我在哪裡啊?

意識到正躺在妹妹房間的雙人大床上,一陣悲傷。

怎麼會在這裡呢?我怎麼在這裡呢?

腦子裡浮現班加羅的小屋子,它孤零零的,沒人打掃也將近半年。將臉埋進枕頭,嗚嗚的啜泣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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