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1月2日 星期六
世界
步出圖書館,黃昏的微光映入雙眼,分不清是亮還是暗地視線開闊起來。唉呀又過了一天,既累又滿足之餘,忍不住感嘆:「每次念完書,都覺得好像跟世界脫了節。」
隨即轉念一想,要怎麼樣才叫作跟世界不脫節呢?
如果我旅行,在巴士上,盯著景色一幕幕閃過眼前;如果我今天上街買菜、作幾道好的,吃頓大餐;如果我非常投入別人家庭糾紛;如果我進戲院看部電影;如果我跟我爸去游泳;如果我待在家裡幫媽媽帶孫子...難道我最終不會在告一段落時,說:「呼,怎麼好像跟世界脫了節。」
人跟「世界」還真容易脫節。
心一專注,目光如豆,心無旁騖,「世界」就從眼前、手中消失。然而,人一旦分心,身體輕飄飄地像幽魂,世界也跟著飄忽起來,沒了實體感,世界還是從身邊溜走。
難道,世間本無「世界」?世界本來就是用來脫節,而接軌,才是稀有的幻覺?
轉戰銀行業的物理博士朋友說,現在當外幣操盤手,每天上班打開電腦都有一種跟世界接軌的快感,他說:「真的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搞社運一樣吧,每天打開報紙都覺得「世界」與我非常有關。先有個東西名叫「世界」,你睜開眼睛,打開電腦、打開報紙,它就給你刺激,爽快、緊張、焦慮,人就這麼跟世界「接軌」了?
「真的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但誰又能保證,這位銀行業物理博士以及那位社運人士到頭來,不會在某個婚禮或喪禮場合與舊識齊聚時,突發恍如隔世之感,而忍不住感嘆一聲:「這幾年,好像跟世界脫了節。」
隨即轉念一想,要怎麼樣才叫作跟世界不脫節呢?
如果我旅行,在巴士上,盯著景色一幕幕閃過眼前;如果我今天上街買菜、作幾道好的,吃頓大餐;如果我非常投入別人家庭糾紛;如果我進戲院看部電影;如果我跟我爸去游泳;如果我待在家裡幫媽媽帶孫子...難道我最終不會在告一段落時,說:「呼,怎麼好像跟世界脫了節。」
人跟「世界」還真容易脫節。
心一專注,目光如豆,心無旁騖,「世界」就從眼前、手中消失。然而,人一旦分心,身體輕飄飄地像幽魂,世界也跟著飄忽起來,沒了實體感,世界還是從身邊溜走。
難道,世間本無「世界」?世界本來就是用來脫節,而接軌,才是稀有的幻覺?
轉戰銀行業的物理博士朋友說,現在當外幣操盤手,每天上班打開電腦都有一種跟世界接軌的快感,他說:「真的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搞社運一樣吧,每天打開報紙都覺得「世界」與我非常有關。先有個東西名叫「世界」,你睜開眼睛,打開電腦、打開報紙,它就給你刺激,爽快、緊張、焦慮,人就這麼跟世界「接軌」了?
「真的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但誰又能保證,這位銀行業物理博士以及那位社運人士到頭來,不會在某個婚禮或喪禮場合與舊識齊聚時,突發恍如隔世之感,而忍不住感嘆一聲:「這幾年,好像跟世界脫了節。」
2013年8月15日 星期四
2013年6月30日 星期日
2013年6月21日 星期五
2013年6月6日 星期四
2013年5月30日 星期四
日常的離奇
好像是艾倫坡小說裡有這樣一個場景:兩位先生將自己關在房子裡,拉上窗簾,在黑壓壓的房間中點蠟燭,沒日沒夜地長談。到最後,兩人的思路就同步了。例如:A嘆口氣,B就說,你剛剛看到了甚麼,於是想起了甚麼,因而又想起了甚麼,於是嘆了這口氣。
被47度高溫困在屋內的我們,也差不多進入這般境界。乾熱還好,前幾天濕氣重溫度降下來,人猛發汗更恐怖。我跟W說:「ㄟ,打電話催一下雜貨店送水。」W則說:「你因為太熱了就脫衣服,脫衣服以後就擔心有人進門所以想說門有沒有關好,接著想到送水的人可能會來,就想到怎麼水還沒來,所以叫我打電話。」已經脫成像習武之人的我驚訝地說:「太恐怖了,就是這個路線!」
到了晚上,一面讀書一面無聊隨口分享一下書上的東西,我說:「你知道嗎?desire跟drive不一樣。desire是你永遠滿足不了的那個東西,而drive則是,即使你非常了解滿足是完全不可能的這個事實,卻還是無法阻止地一定要去做,無論想還是不想。desire不能滿足,但drive本身可以被滿足。」五分鐘後,W從椅子上跳起來開冰箱去吃西瓜,把嘴巴塞滿西瓜(看看有多熱),同時說:「吃東西就是一個drive。」而此刻,我的眼睛正在一行字上:
"When you stuff the mouth -- the mouth that opens in the register of drive -- it is not the food that satisfies it, it is, as one says, the pleasure of the mouth."
W最近寫東西越寫人越詭異,離奇瑣事層出不窮,這個瘦到乾巴巴快要變成小甘地,流汗流的濕淋淋的怪婆婆大概要通靈了。
被47度高溫困在屋內的我們,也差不多進入這般境界。乾熱還好,前幾天濕氣重溫度降下來,人猛發汗更恐怖。我跟W說:「ㄟ,打電話催一下雜貨店送水。」W則說:「你因為太熱了就脫衣服,脫衣服以後就擔心有人進門所以想說門有沒有關好,接著想到送水的人可能會來,就想到怎麼水還沒來,所以叫我打電話。」已經脫成像習武之人的我驚訝地說:「太恐怖了,就是這個路線!」
到了晚上,一面讀書一面無聊隨口分享一下書上的東西,我說:「你知道嗎?desire跟drive不一樣。desire是你永遠滿足不了的那個東西,而drive則是,即使你非常了解滿足是完全不可能的這個事實,卻還是無法阻止地一定要去做,無論想還是不想。desire不能滿足,但drive本身可以被滿足。」五分鐘後,W從椅子上跳起來開冰箱去吃西瓜,把嘴巴塞滿西瓜(看看有多熱),同時說:「吃東西就是一個drive。」而此刻,我的眼睛正在一行字上:
"When you stuff the mouth -- the mouth that opens in the register of drive -- it is not the food that satisfies it, it is, as one says, the pleasure of the mouth."
W最近寫東西越寫人越詭異,離奇瑣事層出不窮,這個瘦到乾巴巴快要變成小甘地,流汗流的濕淋淋的怪婆婆大概要通靈了。
2013年5月23日 星期四
Teen Murti Library
這幾個禮拜每天到圖書館吹冷氣,早出晚歸,都快變成那裏的居民了。辦了證、有自己習慣的座位,還能借五本書「放在桌子上」五天,感覺自己好富有。
我們低調,躲在二樓史料縮片區的角落。平日人少,倒是看片機蠻吵的。我喜歡吵,最怕太安靜。鴿子老是在窗邊追逐,沒事啄啄窗子,也吵,我喜歡。
妙的是,我頭頂的冷氣出風口不時傳來相當稚嫩的啾啾啾的叫聲,讀書分心時忍不住猜想:「那是一窩小老鼠呢?還是一窩小鳥?」「今天有沒有比昨天更長大些?」有時整排座位只剩我跟W,更感覺那窩小老鼠還是小鳥的像神祕的小鄰居。
今天午飯後,安靜的角落突然湧進幾個怪怪的男生。坐我前面那個,很焦躁,扭來扭去地一直噴氣抓頭抓癢,更奇怪的是,他一坐下我就開始全身發癢;後面那個呢,非常焦慮,老擔心電腦充電的問題,從這個座位換到那個座位,這個插座換到那個插座,還大聲講電話;有人兜兜兜敲著桌子,有人用力敲鍵盤。說他們怪也不只是行為,還有眼神,都像不太正常。總之,安靜角落被一群神經病包圍,時空錯亂,圖書館都快變成精神病院了。
正納悶著這群人打那兒蹦出來時,突然注意到頭頂啾啾的聲音好像消失了?忍不住興奮起來,難不成...這些人就是那群小東西?就像神話故事裡頭那樣,小東西變成人出來走動走動,但又成不了人,每個都是一附怪模怪樣,說不定我前面那個滿身跳蚤呢?」
幻想地實在入神,再度聽見頭頂的啾啾聲又開始時,還不禁大大地失望起來。
心生無聊,只好轉頭看著窗外追來追去又醜又煩的鴿子,心想:「下次就靠你們了。」
2013年5月17日 星期五
2013年4月18日 星期四
2013年4月11日 星期四
2013年3月25日 星期一
2013年3月16日 星期六
有一天和W從景美走回景華街,半路看見我媽,她也正巧在回家路上。看見我媽獨自回家的背影,突然好想哭,像是偷窺了一部以我媽為主角的紀錄片一樣,見著我視框之外的她的生活路徑,撞見她獨自一人步行的模樣。如果我總看著她的正面,那這一幕就是她背面的人生。家人總是這樣,大家以正面生活在一個屋簷下,但總有個背面的世界。有段時間,樂生就是我的背面。我從來不讓她看見,也不想讓她知道,有段時間乾脆索性不接電話、不回家。只是台北小,有天竟然在捷運上撞見正要去上班的我媽,她衝過來叫我名字,我們一時說不上話來,她快哭了我也快哭了,後來她到站先下了車。
看著這張照片感覺很奇異,就像是我的正面與我的背面的合照,這是可能的嗎?是個奇蹟。
2013年2月4日 星期一
2013年1月2日 星期三
租屋小記1--旁人社區
2013年的第一天我們就開始在德里找房。找房,是另一種旅行,一般觀光看房子外面,找房則是參觀內面。
德里的租屋市場大,不像台北是買房容易租屋難。據說你一天得看個二十個房子,看上一星期,也就是大約一百多個房子才會找到喜歡的。哪來這麼多房子可以看啊!
先上網看房,喜歡的按下聯絡,網站同時傳簡訊給你以及與你相合的仲介,告知雙方彼此姓名與電話,好約碰面。
德里的租屋市場大,不像台北是買房容易租屋難。據說你一天得看個二十個房子,看上一星期,也就是大約一百多個房子才會找到喜歡的。哪來這麼多房子可以看啊!
先上網看房,喜歡的按下聯絡,網站同時傳簡訊給你以及與你相合的仲介,告知雙方彼此姓名與電話,好約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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