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來西亞-加爾各答行 2010/7/20-8/12 (13)

-動物園

檳城的朋友種佳和他的朋友庭君週末的時候開車一起到他們太平的朋友CK家住一晚。那天晚上，CK安排我們參觀太平最特別的「夜間動物園」。

走進動物園，我們先跟一堆當地旅客(遊客之多實在出乎意料)搭上長長的遊園列車。彷彿身在侏儸紀公園，我們在黑暗中前進，左彎右拐，穿過一區區一籠籠的動物。用車預習一圈後，下車步行，看詳細。和日間截然不同，動物們在夜裡活潑多了。貓頭鷹沒在睡覺，幾十隻閃著又大又圓的眼睛，你可以清楚的看見牠們頭轉動一百八十度，瞪著你，我們都忍不住尖叫；獅子，也醒著，還吼叫，回蕩在夜空中，特別恐怖；豹，非常活潑；樹懶，緩慢的爬著；海躂、犀牛、羚羊、猴子...都很有動感，你還看到長頸鹿跪著睡覺。


摸黑找動物本身充滿驚奇，你得先尋找解說牌，幾乎把鼻子貼上去才看的到動物的名稱，再轉頭把鼻子貼上籠子去找，瞳孔隨著燈光明暗放大縮小。通常，你先看見一些小騷動，注意到移動的身體，整隻動物，最後，牠們的眼睛。像是以前大學保育社去「夜探」，你得聽、觀察草叢細微的騷動，然後驚喜地發現，啊！可愛的小青蛙就在很近很近很近的地方。不一樣的是，你摸黑找到的不是小青蛙、小螢火蟲，而是獅子、老虎、豹、貓頭鷹、羚羊....

太多，太清晰了，人的心臟恐怕無法一下子承受那麼多動物們炯炯有神的眼睛。逛完一圈，只覺得心裡好驚好驚，而身體好累好累。甚至像犯了一種罪，好像你違反了自然，就如人不該同時見著夏蟲與寒冰，你不該用三小時偷窺被大山大海分隔萬里的動物們。動物園是人類興建的一座巴別塔，企圖用神的視框統治這個世界。




睡覺的時候，打地舖，躺在暗摸摸的房間裡，詠光問我說：「那你剛剛在寫什麼？」「夜間動物園啊」。想起這幾個字我們兩個就躺在床上再也睡不著了。她說：「你覺不覺得夜間逛跟白天逛完全不一樣，特別有像在叢林裡穿梭，偷窺的感覺」，「好像是也，柵欄也看不太清楚，不太像動物園」，「逛完真的很精疲力竭，實在很侏儸紀公園。」早上起來，也很累，我說，「你記不記得我們昨天晚上討論過一個東西？」「對！千萬不要講到那幾個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