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2月15日 星期三

the origin of the culture?


自從姨丈因為肝癌短短兩年內驟然過世後,阿姨、表弟與表妹一家三口開始過著嚴苛的有機飲食生活。表弟,台南唸書,每週回台中,週一從家中帶整星期份的便當回台南。表妹,台北政大,住在我家,阿姨每週從台中寄上一箱有機食材,表妹每日三餐定量定性的服用。有機饅頭補充澱粉、水煮蔬菜補充維生素與纖維質、水煮豆類補充蛋白質,定時喝上兩三湯匙芝麻油維持油類攝取。一家三口散落於島嶼北、中、南三地,以中部的阿姨為圓心,配送著苦行僧般的有機生活,彷彿滔滔大浪裡的一葉孤舟,一家人緊緊相擁著。

當生命被不知名的外力所衝擊,衝擊那樣的巨大使人惶恐,當生命非得向前,因而掙脫出的一種活著的態度,十年、百年後,這樣的從創痛中掙扎出來的相擁的生命生了根,就成了一個家族乃至一個社群的文化。

小妹到印度的第一天就食物中毒,水瀉加嘔吐送急診。在我們正要踏入急診室時,一位男人抱著滿臉是血的小弟弟搶先一步衝了進去。緊跟著的是二十多位大人心神不寧的擠在急診室外頭,人群中可以辨識孩子的爸爸,坐在椅子上兩眼發直身體不自覺的前後搖擺、發顫。一場意外,一整群惶恐的人,他們或者是親戚也或者只是鄰居。突發地意外,催生某種生命法則或禁忌,某些日常操作或特定的沉默。文化,湧現於生命的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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