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6月27日 星期五

給新朋友201406

Hello昨晚混很晚的各位

謝謝昨晚一起混那麼晚,我想既然大家討論組織的問題,就發信分享一下昨晚留在心中的ㄧ些主題,當作紀念。

幾點會後心得

1.關於洪大少終於說出多年前在樂青內造成緊張的「因素」,今天早上想一想,得出一點結論:

樂生經驗有一點可貴之處就是,樂青組織一次次的鬥爭、分裂使得樂生保留自救會誕生、成為各方勢力競相爭奪的焦點與中心(連謝長廷的幕僚都要來爭取)、在運動高潮扮演運動的平台與仲裁者角色,這是一件了不起成就。我們在鬥爭中將權力交給了阿公阿嬤,他們以這樣的方式作了自己運動的主人。也代表這些傷痕累累的鬥爭原是一種創造性的鬥爭。

而阿肥如果不被視為一條人脈、一種需要分配的資源(自就會也很容易淪為這樣的東西),想要的人曾主動爭取,則可能會發生以他為中心的一種爭奪,阿肥可能會以這樣的方式登上歷史舞台而成為焦點、中心與仲裁者。他身上所承載的台灣左翼的血淚也會有機會在這過程中釋放、展現、得以發展,樂生運動也會因為這樣的因素加入,尺度更深刻與寬廣。

因此結論是:鬥爭若能讓自己可敬之人成為中心、讓資源成為主體,將是可喜可賀且雖敗猶榮的。可敬之人每個人看法不同,我覺得在樂生曾是呂德昌,而阿肥也曾有機會(雖然搶奪沒有發生)。(而我希望永遠不會是馬英九或郭台銘。)

2.凌晨之後進入台灣政治問題的討論,我很不好意思莫名的把x當成本土派中心來對話(但x成為中心也是令人樂見的)。

中國這事情我也想了很久。現在個人暫時性的結論是,我要以「假中國人」的立場加入台灣人的新本土運動。

假,有虛假與憑藉兩種意思。

身為本省人,卻不想否定身旁的外省朋友與他們的親人們身上的歷史,在台灣民主化過程中所經驗到的壓迫與失落。曾經中國人是一個正當的認同,忠黨愛國是某些我以為相當可敬之人(包括樂生院佛教會長金伯伯)安身立命的價值,中華民國是人們又愛又恨又怕的天,短短二十年卻成為可笑的甚至可惡的東西。我想去他們的故鄉走走、我想聽他們的回憶、我不想嘲笑他們的不舒服與失落、我也要看見歷史進步本身的殘酷....假中國人沒有太大的學說,道理,如此簡單。台灣本土力量的成長我樂觀其成,也願意投入一己之力。但或許永遠當假中國人,活在朋友與所愛之人的記憶的「算數」之中。

3.謝謝x也分享了自己的318反省。我最近在想,說話中的猶豫與遲疑是難得的東西,太過流利又何嘗不是種障礙?甘地在去南非之前是個失敗的律師,他有說話障礙,他在法庭上幾次說不出話來。這位失敗的律師到南非遇到了被壓迫的印度人,為了帶領他們爭取權利,得到了自己的「流利」。在關鍵時刻裡,為了「我們」,無法說話的人說話了,拿不了麥克風的人握住了麥克風,我在好多人身上看到過這樣的東西,那是一股不可度量的力量。

4.y問的如何破局的問題:如果團體中有人對運動走向「心有成局」,下棋有下棋不可說之處,不說才能佈局,有局才能巧取,如果這樣的「有心」導致集權、反平等與反民主,我們這些小鬼要怎麼破這個局?

這是一個好問題,也是一個很難的問題。我覺得我們當初把人「請走」的處理是無力者相當粗暴的做法,如果有餘力總會有更好的做法...但我仍深信,如果平等之心根植在心底,除非局勢像威權時期一樣高壓,不然長久爭、相互制衡下來,一定是持平等之見的一方取得領導。這點我有信心。

5.無架構的暴政一文雖然點名樂青,但樂青從來沒有真正回應過。五、六、七年也就這麼過了,說不定x的論文可以促使我們重新思考如果要公開回應,該怎麼說才好?

6.因為講到以前的恩怨,就會想起左工。這種記帳的檢討到底對組織有甚麼效果?這是運動書寫的典範嗎?到底工委會的組織方式是不是有甚麼侷限?我們外人到底能從中作甚麼介入?我們能提出甚麼批評?我長期來非常尊敬工委會,心中覺得外人(旁觀者+朋友)總該作點甚麼來破人之間多年僵局。如果對話沒有辦法發生,困住的點永遠停在他們的2001年,到今日恐怕已是我們每一個人的責任了。

昨晚真過癮,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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