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3月26日 星期四

無架構的暴政新解(給C的一封信)

無架構的暴政跟無架構與暴政都無關,本質上是一個責任與承擔過度生產與交換失靈的問題。

每一個人體內都承擔著別人的責任,責任在彼此分享中倍增,當事人承擔一份,但因為聆聽人聽了也承擔,聆聽者就分享了那一份,但因為聆聽者分享了,當事人也同時分享了聆停者那一份。一來一往,一個人身上的從一變成二變成四,每人身上都背著他人的墳就如同別人背著你的。過重而垮掉的那一刻會想全部丟掉。丟向中心。「丟」是瞬間的暴力,其源頭是同感、分享與承擔,而丟棄的目的不是為了拒絕責任,而是呼救,想重來,想要別人拿走過多的,而自己能取回自己能擔的,而能活得下去。這是一個失衡的責任加成方程式,偶爾都要透過暴力來重啟。



另一個則是愛的問題。

我從云起身上看到她與團體的關係不是責任,是愛。她看起來不擔責任,於是在這樣的責任網中,她永遠是邊緣。但她不離不棄,十六年來都在,愛是不離不棄的力量,但本質與責任無關,不是因為對別人或團體有責任而留下來,而是一種原始的東西,叫做愛。她一直不懂為什麼這個團體的人與人之間不是愛卻只有這種失控的責任方程式。

我覺得我自己是前者,只與世界發生責任的關係而拒絕愛的關聯。甚至永遠把愛的問題換算成責任歸屬的問題,沒有我愛不愛你而只有我怎麼負責。但後者不是這樣的,那是另一個世界,是一個我陌生的世界,是責任世界之外真正慈悲的力量。

或許海筆仔與黃蝶也有這樣的不同,大造創造了一個自我負責的(責任方程式)的世界,而Rika的世界比較原始,是一個愛的世界。

責任其實是一個很儒家的東西,克己復禮的克是"殺"的意思,自我承擔是殺己,殺己不成會殺人。你身上發生的就像你說的,其實是我們精神文明的病徵,不是個人的問題是一個責任世界續存內建的暴力,你痛苦,因為你知道這不是誰的錯。但你不該再自己擔下或自己消化這份責任。我不知道沒有辦法說服雅紅暫時擱置這種暴力的責任觀,因為"自己"這個概念,"克己"這個動作,已經是暴力的源頭。

你如果要替整個文明尋找解答,就放下自己與負責這兩個概念,該去找找那些愛的世界之人,去體會她們身上的那個全然不同的世界。體驗人對世界的愛的關聯,愛與責任本質的最核心的差異。我們因為用責任替代了愛,而受苦。分別開來,或許會有另一番體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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