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銷員的一日

這不是甚麼新鮮的故事：一位Sumsung Tab2推銷員駐守於我和W常去的那家CCD(Cafe' Coffee Day,印本土星巴克)。

也並沒有印度特殊性。那位年輕而老實的推銷員佔據戶外靠馬路的角落一張桌子，安靜且孤單的上著他的班。偶爾起身，拿機器接近客人，羞怯的將機器塞進對方手中。「可以請你看一下這台機器嗎？」站著等、有機會講解一下、或回坐位等，讓客人把弄一會。「可以請你填個表嗎？一點回饋？」

並不太占空間的存在，大多數的時間他都靜靜的垂著頭坐在他的位置上，林卻阿姨式的。


我們坐他隔壁，他背對我們。我抬起頭就看見那微彎的背脊，今天他穿深綠色polo衫，因此是條綠色而低調的弧。我們讀書，他等。三人安靜了整片角落，來往的車聲、喇叭聲、孩童玩樂與吵架的情侶都彷彿吸進這片靜裡，如同捷運轟隆隆的聲音凝結在舊貞德舍林卻阿姨的腳尖前一般。

像有默契似的，他並沒有打擾我們，天涯淪落人的默契。今天先到的他，還將我們喜愛的那張桌子還給我們。沒說話，他只是默默地把那疊表格與那台機器移回屬於他的那張桌子，背著我們坐下。

「可以請你看一下這台機器嗎？」下班前他走到我旁邊說。我沒有像平常一樣斷然拒絕，而是行禮如儀的配合著完成他的工作。

但我沒有填表。不想讓寫字的痕跡劃破這稍縱即逝的靜秘。